深深地掉入無止盡的暗，

黑是不見底的洞，

殞落、

掙扎、

放手。

閉上眼睛，聽著心跳，

ㄧ次深呼吸，空氣冷得像冰，

寂寞的人手牽著手繞起圓圈開心地唱著歌跳著舞

        我們總以為另一半應該為我們無條件等待，在熱戀期，我們看不見缺點，所有的事物都如此美好。而又是什麼具有這樣強大的魔力？是愛，是那幾乎要滿溢出來的甜蜜，讓人這般動心，讓人止不住地著迷。縱然綺麗的愛情讓人心曠神怡，但是那禁忌與神秘的戀曲似乎更令人意亂情迷，也許這也是現今離婚率日漸攀升，而出軌、劈腿、偷情、外遇這樣不被傳統社會倫理所允許的禁忌，出現得如此頻繁、屢見不鮮，社會事件的層出不窮。

        「環境」，乃至於文化，會讓一個人產生「變化」，有時候是性格轉變；有時候是發展受限；有時候是自然而然地越來越懂得保護自己。小豆皮是這麼想著：「吸引或被吸引，並不是我們所在意的關鍵；而喜歡一個人，甚至是愛一個人，最掛念的是讓他感到開心，使他覺得幸福，反之，不是讓他感到傷心難過、使他覺得心灰意冷，更甚影響他畏懼愛情。」由愛生恨總是我們所不樂見的結局，也許，真心誠意地愛一個人，是讓對方感受到快樂；而不論那個使他感到幸福的人是不是自己。

        常常聽到這句話：「放手也是一種溫柔。」

        既然，彼此之間曾經深刻地相愛過，那何不讓對方去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快樂呢？兩個人之所以能夠有機會相知相惜，而一直到必須分別，肯定是有著走不過去的關卡；彼此都無法再繼續忍耐、不能接受。然而，緣起緣滅誠如此時此刻。

        當幸福在身邊的時候，就請好好珍惜。還記得刻印在心版裡的那句：「生命，戰戰兢兢；愛情，如臨深淵；幸福，如履薄冰。」小豆皮說：「千萬別讓伴侶成了絆侶！」祝福每一個勇敢追求自己幸福的人。

        在心中埋下夢想的種子，看著希望長大萌芽，有著既幸運又幸福的感覺。所有期待的祝願都在穩定中逐漸理想，多麼美好而圓滿。

        享受這份榮耀，感受這場演出，盡情地揮灑自由自在的不受拘束，這樣浪漫的放蕩不羈，唯有此時此刻讓心靈得以感到平靜；與狂野的怒吼馳騁，那是一種自我情緒的出口。

        讓我安身立命、勇闖突圍的場域，絕不僅是那你一言、我一語的來來去去；說說笑笑地搔首弄姿的表情達意。淡定地欣賞這齣戲，一個角色代表一種人生；一句話語代表一種性格，他開口，我微笑，你回應。

        拚了命地全力以赴，是天賦；善良，亦復如是。

        有時候願望成真得很容易，一切源於期待的先後順序，相信「合適的」必然得到「適合的」。

        多希望這是一個故事，而不是那個我們所認識的男孩。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境，而不是清醒過後，讓人仍忍不住淚流滿面的真實。多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耳聞可以避免的悲劇。

        颱風過境的夜裡，已不若前一日的狂風驟雨，屋內停止供應的電源，伴隨而來的斷聯通訊，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似的。也許是緊閉門窗，電器又無法運作的緣故，悶熱的氣息讓人感到急躁不安，時鐘的滴答聲像心跳聲ㄧ樣，清脆得無法忽視。

        還記得這群小學認識的孩子，中秋節約著一起到朋友家烤肉、賞月、談天、說地，那陳香已久的紅葡萄釀飲才喝了一半，談著、笑著、說著，還等著下回再聚小酌呢！

        教師節放颱風假的那一天，兩個男孩ㄧ如往常地相約運動聚會去，在彼此都離家不遠的地方邊走邊談天，怎麼竟在轉眼之間，會來不及道別。

        誰也捨不得再多說一句，那二十三歲的花樣年華，乖巧懂事的孩子，才剛退伍和三五好友去了一趟泰國旅遊，平時認真努力地工作，放假閒暇也幫著父母親務農。然而，肇事的酒駕中年男子足以當那個男孩的父親。

        這是一段時而感到緩慢，時而卻又忍不住感到漫長的旅程。

        徬徨著的、茫然著的、躊躇不前著的，常常都是一方面惶恐不安著的。另一方面卻又仍喜悅感動著的，生活著。有多深刻就有多難忘，無論是愛恨交織或喜怒哀樂。

        當我們在有意無意之間驚覺時間分秒的流逝，許下想要實現的心願，而一個一個成真的想望以後，終於，到了「回首」的片刻，細數那緩緩地走著過來又驟然走了過去的每個曾經、每個當下、每個剎那。

        想為他做些什麼，卻發覺自己什麼也做不了。心中得到唯一的啟示便是珍惜活在人世間的時光，能夠行動自如，可以自由自在呼吸新鮮空氣的這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。這份上天給的禮物看似簡單卻真不容易。

        這一秒，那一刻，冥冥中自有定數的玄妙，凡人俗事是看不透也弄不清的，唯有趁著「來得及」的時候做自己想做的和該做的，好讓人永遠摸不清的結束不至於太匆促。

        該有多悲傷，該有多快樂，旅程的開始與結束，無法預期、難以想像、何以計量。縱然只是偶然地聽過那個名字、湊巧地經過那段共處、眼見過那個故事裡的人物，倘若是傷春悲秋之人，倘若是落英葬花之人，倘若是瞥見戲劇演出而傷懷落淚之人，怎能無視那發生在身邊的真實而不只是故事。

        夜裡輾轉反側的，心頭七上八下的，淚是流不停歇的，撼動。「選擇參加了，選擇離開了，選擇不選擇了。」開始從來就代表著結束，與這世界的緣份，從來都不是我們可以自己決定的。人來人往的驛站，那一會兒我搭上這班列車了，這一分鐘她走進那個月台，我們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呢？從來也不是我們說了就算數的。

        這樣的多愁善感，那樣的黯然神傷，情感連結越密切而越增添喜悅和悲痛。

        那是一個田地比房屋多的地方，那是一個務農比作工多的地方，那是一個我們好不容易完成學業卻找不到就業機會的地方。那是我的故鄉，而我卻怎麼也回不去的地方。

        直到我在外地完成學業，準備好返鄉工作，展開我以為像我父母，我們上一代那樣「努力就可以達成所有想望」的想像中的人生，卻驚覺這個時代，這樣的環境，正將我ㄧ步一步地往外推開，彷彿有個聲音告訴著這世代的所有年輕人，這裡沒有屬於你們的戰場，想要找到自己的路、自己的希望、完成自己的夢想，請你離這裡遠一點、再遠一些，遠到讓我困惑；遠得讓我迷惘，似乎所有的一切，都指向同一條路，唯有自己去開疆闢土、建立自己的王國、創造自己的未來。

        太幸運的，我們處在一個富足的世代。「我們什麼都有；但我們卻也什麼都沒有。」絕大多數的人們生活無虞，不必擔心沒有足夠的糧食、沒有足夠的飲水，並且享受著民主的思潮、呼吸著自由的空氣。爸爸、媽媽、爺爺、奶奶、外公、我外婆都曾經說過他們的小時候生活有多麼困苦，經濟有多麼拮据，甚至是社會環境有多麼不安定，但那一大家子總是互相扶持、倚靠著彼此，即便日子苦了點、衣服舊了些，陪伴在身邊的家人在一起總是說說笑笑，總是吵吵鬧鬧，總是有一份溫暖在心裡。

        如果我們所期待的「改變」能夠成真，如果屬於我們的未來能夠自己點亮。那麼「台灣」的前景真的非常值得讓我們開始「作夢」、開始「想像」、開始「打造」。

        這天夜裡，我突然間想起小學一年級的時候，那位老師的身影，小時候的我，放學後常常在學校的圖書館或是無人的教室裡，將回家作業完成，並且預習、復習學校課程的進度。老師當時年輕得常常被頑皮的小男孩氣哭，但不一會兒又讓拿著衛生紙等候的貼心小女孩感動。我很喜歡我那時候的老師，因為鄉下的孩子思考模式很單純，所以年輕的老師表情達意也很真實，那樣自在生動的教學與互動，時至今日我才知道，除了家庭生活方式之外，深深影響我的質樸；濃濃感染我的純粹，這「源」來如此。

        在小豆皮的家裡，對孩子的教育，大概可以這樣敘述：「是備受期待，但不是沈重壓力的；是彈性自由，但不是恣意放任的；是選擇多元，但不是只把時間全都填滿的。」最重要的那是充滿無限關懷與溫暖，而對「愛」的感受是無庸置疑的。

        離開家，到了台北，在這兒生活了兩、三年，時間走得又急又快，那天與朋友碰了面才知道，心裡的又慌又亂的思緒始終打轉不停，轉來轉去地想的還是該怎麼處理這兒人與人之間的「信任緊張」，相信是一種能力，而判斷是否值得信任卻成了日常生活裡的「任務」。

        還在習慣這兒亦步亦趨的試探，還在適應這兒忽冷忽熱的溫度，才正開始喜歡這人文薈萃的、奇思異想的、給人大大作夢空間的小小地方。

        再一次憶起中學時期，那段帶點無知的年少輕狂，遇見的那位老師，讓我猶如偶像般崇拜而總是受到學生愛戴並讚譽有加的妳，是老師，也是朋友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形容，是生命中的貴人。小豆皮總想著我認識的「大人」裡，誰是真正長大以後我希望成為的「大人的模樣」，是正面迎向未來的積極生活態度，是勇敢獨立思考作出自己的價值判斷，是懂得如何尊重他人、感恩社會、關懷世界，更是在小豆皮兒時記憶的那名滿腔熱血與追求正義的老師，那是除了母親、外婆和奶奶，我所看見的「女子力」展現，是溫柔而充滿毅力的。

        然而，小豆皮正在朝著這「長大以後」的路上，前進。

        還記得幾年前的這個時候，你的身體已經開始產生了變化……。但是幽默的基因還留存著，總談笑風生地談論那些過往。多想再聽一遍，你說過的，那自三歲便成為童養媳的兒時歲月，十七、八歲便初為人母的惶恐與不安，從什麼都沒有的一對小夫妻，靠著胼手胝足購地置產，並且拉拔兒女長大成人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，卻轉瞬間成了一生最痛苦的記憶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辛酸，直是字字血淚堆砌成的現實，所幸在佛祖的身邊終於拾得一方天地，那最艱困的功課…….。後來的好多喜怒哀樂都不足為道，但我永遠記得你的笑顏，是那麼美，是那麼甜。

        出生後一周的我，就與你相依為伴，年事已高的奶奶無法全心全意地照料那初生的我，謝謝你！無可奈何但歡欣鼓舞地接受了我。

        只要一閉上眼，我還是能清晰憶起你的眉眼，和我那有著圓潤身軀而和藹可親的外公，笑起來兩頰紅潤而略顯福態，想起你總依偎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的模樣，仿佛不論過了多少年歲，你們靈魂裡仍住著那十七、八的青澀少年與少女，是那樣羞怯，是那樣靦腆。

        外婆：「我愛你！真的，好愛、好愛你。」

        外公請別吃醋，老天知道我有多愛你們！而我相信你們一定都知道。

        是的，最後一次，我們記憶裡的，陪伴著妳的，依偎著妳的母親節，那天好多人都來了，為了你而慶祝，買了個大蛋糕，不約而同地心有靈犀，那天桌上有著三個蛋糕，熱熱鬧鬧的齊聚在一起，那是你們開枝散葉的兒孫滿堂，我知道你心裡很是開心的，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到場了，為你祝福、為你祈禱、為你煩惱、為你擔憂，為了讓你開心，而我知道你心裡是真的非常非常地高興，然而，他們是「為了你，而來到」遠比一切都來得重要，這我真真實實地知道。

       母親節快樂！我的外婆！

       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，只是我沒有想過會來得這麼突如其來，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、手忙腳亂……。失去生命中非常疼愛你的人，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，我無法運用任何語言、文字加以形容，我只能說那非常難受，而你必須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，學會「道別」。

       愛，從來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，不說，也未必是不愛，而是我們總將愛看得太沉重，其實，「愛」，一直都是很幸福快樂的事。

       追求愛、勇敢愛、懂得愛，往往在我們的人生旅程佔領極大篇幅，有時候，那就像生命的延續般自然存在。想念起你了，想念起你們了，就讓我將如煙的往事一幕又一幕再重複播放溫習吧！那些滿載思念的船隻，會帶領我航向充滿回憶與懷念的無盡汪洋裡的……我愛你，會一直伴隨著我有盡的生命與無盡的思念蔓延。

        當她感到茫然，當她覺得徬徨，當她體會無助，那霎時的心力交瘁而故作堅強的模樣，至今想起仍不免為之動容。那慌亂無措、失魂落魄、驚魂甫定的女子，彷彿走入無人之境而尋覓不得其所，卻又找不著來時之路，像進了雲霧繚繞的迷宮遊戲中，一個人的旅途，最不可怕的是迷了路，這她一點兒也不擔憂；最掛念的是那一刻也不得閒，稍不留神就紛亂迷惘的心，這她得要仔細好好地看管住。

        這城市裡晝夜交替的五光十色、燈紅酒綠，是她從沒見過的耀眼燦爛。她不習慣夜晚街燈還是亮得澄澈透明；她不適應白天街道總是滿得車水馬龍，她想在這紛擾的小小世界裡拾得一方靜謐，也許只是在不被任何事物打擾的一個小小陽台上，輕輕鬆鬆地好好喘口氣、深呼吸。

        戴上面具，她越來越不像過去曾經笑得開朗自在的那個妳。

        在川流不息的，那人潮總來往不停的轉運站，每一天都像是在作戰。屏住呼吸地像是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的殭屍叢林，千萬要小心，稍不留意被咬了一口，要是成了殭屍，那就再也回不去，回不去也就擺脫不了這一生行屍走肉的坎坷命運。

        崎嶇難行的路，她不是沒有走過，堅定不移的心，她不是沒有勇氣，放手一搏地走，她邁向未來的果斷似乎無人能敵。還是千交待萬叮嚀過了的，倘若遇見了有如殭屍大軍壓境，三十六計走為上策，莫想要與之匹敵，卻總抵擋不住那不經意流露出的倦容，這小小的一口牙印，是一生一世難以抹滅的啞口無言。

        好險二十一世紀的現在，有「時間血清」；有「隔離抗體」，但那殭屍狠狠咬過的牙痕，是雷射也去除不掉的。